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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里功夫”努力传承拒绝失传
金华新闻网 2015-12-16 10:58:34
传说中的广东佛山功夫举世闻名，作为武术之乡，佛山曾武馆林立，人人习武。其实，在金华，也有一个地方，有着浓厚的习武氛围，这里出了不少老拳师，各路拳法百花齐放，男女老少都会一招半式，颇有当年“小佛山”的神韵。此地便是婺城区蒋堂镇直里村，人称金华的“武术村”、“功夫村”。“直里功夫”也已成为金华市非物质文化遗产。
前不久，在婺城区文化下乡的巡演舞台上，一套刚柔相济、一气呵成的直里功夫，被父老乡亲们称为“草根真功夫”。表演者赵卸林，今年63岁，直里村人，19岁从父习武。
直里“赵家拳”是怎样炼成的
“直里功夫”因地成名，赵卸林表演的，就是直里功夫中“赵家拳”一系的拳法，其父亲赵渭渔是村里的老拳师，也就是“赵家拳”的开山之人。
赵卸林说，赵氏祖籍兰溪县马达镇高畈村，祖父家中兄弟七人，祖父排行老二，因家贫，被过继给了蒋堂直里村的姑姑。到了父亲赵渭渔这一代，家境日渐殷实，就着“贫寒子弟习文考状元，光耀门楣；富家子弟习武保家财，赶走盗匪”的老风俗，父亲7岁，请了当时汤溪县的知名拳师根长师（音），到家中教习拳法，后又请了一位“天才师”（音），习练棍、棒、剑等器件，直至父亲而立成家。此后，父亲赵渭渔取两位师父武艺之所长，融会贯通，改编而成“赵家拳”。
如今，从直里村人口中还能听到不少关于已故老拳师赵渭渔的旧事。蒋堂素为产粮大镇，赵渭渔时常乘船押镖到兰溪做米面生意。一日，偶遇人挑衅，对方抡起锄头、镰刀就要砍上来，赵渭渔随手扯下腰间的“金华汤布”，打个结，挥将几下，便将迎上来的兵刃收入囊中，对方见状，连退三尺，再不敢上前。防御以自保，不伤人，点到为止，即是“赵家拳”的传世武德。
亦有说某日赵渭渔独耕于田畈，几个外乡人上来围攻，赵渭渔顺势举起了手中的锄头，出乎意料地没锄下去，却把锄头倒了个个儿，徒手抽出了铁锄与木柄间的木片，对方料定此人力大无比，仓皇逃窜。此后遇事，直里村人承赵之衣钵，“能不打就不打，吓跑他们就算了”。
现年62岁的郑志明，是赵渭渔的首徒。郑志明介绍，师父收徒有个脾性，爱出风头、爱打架的不教，且此后收徒都是成双成对的，因为习武要“对练”，每套拳法有攻即有守，见招拆招。赵渭渔常教习弟子，“不怕千招会，只怕一招精”，郑志明等通常一套拳法练3年，经过数万次的出招练习，练到“无招胜有招”的境地，拳法较纯熟后，通常是关灯对练，练的即是武夫的“第六感”。一系拳法，套路习练有先后，“赵家拳”一系，“七步”启蒙拳，“连环”活络拳脚，“双龙戏珠”主擒拿，“短套”练步法，“72式”对四面夹击，步步为营。
赵渭渔练武，刻苦勤勉，通常晨起练站桩，夜里将毛竹捆成粗棍，拍打身体，锻炼抗击打能力，即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半夜兴起，亦会在院子里施展拳脚，精进拳法。然赵渭渔初逾花甲，骤然而逝，一生收徒50余人。其门下数位得意弟子于近年离世，“赵家拳”一系“七星拳”、“八仙拳”、“板凳花”等多套拳法、器件术失传。
人人习武的“功夫村”曾名震四方
“直里村以武术闻名，外乡人听说是直里村人，就料定他会拳法。”换了早年，如此推测还真不假。但凡农忙结束，天入黄昏，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聚到一块习练武术，如今村里80岁以上的老人，无论男女，都会赵氏“七步”启蒙拳，当年还有不少兰溪、汤溪人每夜赶上30多里路到直里村习武。
只近百年，直里村就有赵渭渔、郑恭元、郑玉麟、郑玉铨、郑有贵、郑开化、郑友学、郑顺朝、郑志明、张建华、郑有本、郑伟成、赵卸林等知名拳师。新中国成立前，直里村还有不少拳师以在附近村镇教习武术为生。
据相关宗谱载，“直里功夫”发迹于南宋时期，民国时武风鼎盛。长达千年的宗族自治年代里，“直里功夫村”名震四方，强硬的民间自卫力量令盗匪避而远之，直里村得以长治久安。
直里村当年的武术繁荣并非只赵氏一家。除赵家拳，直里村另有郑氏及周氏拳法，郑氏有“七步”、“大五步”、“小五步”、“三角连环”、“大小洪拳”、“小黑虎”等套路，周氏有“追扫”、“大小黑虎”、“百花”等，直里村亦有数套器械武术，如“八步棍”、“大姜棍”、“大砍刀”、“玄武剑”、“少林罗汉刀”、“二节棍”、“枪术”等。目前，“燕青拳”、“百花拳”、“大小洪拳”、“追扫”、“金锁”等皆已失传。
直里村主任郑孝毅今年51岁，受家乡数百年尚武民风濡养，加之早期影片《少林寺》影响，热衷练武，起初修习自家郑氏拳法，后拜在同村赵氏、周氏门下，如今更甚。他还组织编撰了村中武集《直里功夫》一书，将赵、郑、周三门拳法的传世套路汇编其中，收录各套路完整图集，并批文注明招式要领，以图文形式对“直里功夫”做了保护性传承。
2009年，“直里功夫”被列入金华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名录，赵卸林被确定为“直里功夫”项目市级非遗传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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