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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要讲真功夫——访著名武术家韩建中

2017-4-11 12:09:21

  韩建中为中国著名武术家,武术活动家,他对传统武术有着很深的感情以及独特见解,长期活跃在的武术教学、推广第一线,畅谈武术的各种问题。

   韩建中先生的父亲韩其昌是一位享誉武林的武术家,二十几岁时就获得“铁臂沦南侠”的美称。三十多岁赢得令人瞩目的“银盾奖”,成为倍受武术界关注的知名人物;三四十年代在;北京创办“中华健族武术社”,任教在师大女附中和志诚中学;五十年代授课于北京大学。集武术家与人师于一身,倾其一生以其特有的胆量和气魄在武学的领域中辛勤耕耘,九十四岁高龄时还想整理《梅花拳拳理专著》一书。是一代梅花桩拳名师。

   谈起他的父亲,韩建中充满了钦佩和浓浓的亲情。他深情地回忆道,父亲常说,武术是对人类生活、哲理、文化和精神的反思。而且他能在对武术的综合思考中演绎出新的招法,进而附之于搏击技法的眨眼间的修炼之中。父亲的一生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低,他的头脑和身心都让武术占据了,而且总是为他人着想,没有空隙来考虑诸多琐事。父亲一生朋友很多,家里常常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或师生,或武友,论武说道,谈笑风生。

   父亲自奉检,谦虚待人,从来不以梅花拳大师自居。在他的性格中,还有豁达开朗、豪情奔放、潇洒闲逸的一面。1946年,父亲50岁时,曾与“风尘三侠”中的另外二位老伯(即形意、太极大师李剑秋和八卦掌大师刘志刚)一起豪饮,三个人一晚喝去白酒三斤多。他们常在一起倾吐肺腑,谈古论今。这三位老人那浓然刚健的形象似潮水退后兀然卓立的珊瑚礁,使我至今难忘。

   文革中,父亲被揪了出来,冠以“传播封资修四旧”的罪名停课在家,但父亲对这一切看得开想得透。平时因忙于教学,他常慨叹难得有大块时间研究武术理论,而在这期间,他则研究了明人余永于的《性命圭旨缘起》等书。除读书外,父亲仍坚持带着他的弟子在玉渊潭公园练武,培养出不少有一身好拳法的弟子。在那种时代背景下,我觉得父亲所从事的事业是那么尊严,那么神圣,隐隐约约地从刀枪剑戟叮叮当当的磕碰中感到,在蓝天下回荡着的正是为中华武术崛起而水不泯灭的精魂。

   那时候,父亲常在落日的缔辉里与我和继母到颐和园观看湖光山色和在晚霞中匆匆往来的游人。父亲的长须被火红的余辉嵌上一道橙色的金环,真如陆地神仙一般。我常常觉得父亲是有仙气的,这仙气就在于他把一切都看得很自然,在他的心目中,人是与天地等同的。“人与天地参”,我不只一次听他讲过这句话。《三字经》说得浅显,“三才者,天地人”,即与天地同,不屑于去钻营什么或者骑墙看风么?“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他自强不息到“知其艰辛也为之”的地步。

   父亲秉性狷介耿直,据河北老家的乡亲说,1953年母亲病逝,父亲回老家奔丧.县长来拜望,告辞时父亲话到而不送,而对一些身为百姓的旧老乡亲,则一直送到大门外的街上,乡里传为美谈。从这里我忽然想起许多拳友和父亲的关系。父亲很重视武术界各门派拳友间的书信交流,常常用星期日上午时间写信,这种习惯父亲保持了几十年,直到父亲去世后许多年仍有他的书信不断,后来都由我替父亲回复了。这两年本该完全没有父亲的信了,但海外仍有他的信件寄来,前年我去我们原先曾住过的老宅,还收到一张向父亲贺新年的音乐卡,卡上写道;“我带着仰慕和敬爱的心情,在天涯为您祈祷,祝您新年愉快,健康长寿,活到一百八十岁”。贺卡寄自美国加州。

   父亲曾说,他一生得力于三个人,一位是引他入门的师父,一位是我的生母王凤仪先生,还有一位便是我。1987年,我的第一本书《梅花桩》出版发行,父亲高兴得顺口吟了首顺口溜;“早岁习武赖师父,中年事业有贤妻,晚年又得儿子孝,扶我梅拳万里飘”。后来每逢我写出一本书,父亲总是很高兴,说我灵气,能“手持生花之笔,书海举神力而传世”。然而此刻的我,却觉得是这样沉重孤单和无助,几乎想就这样跪下去,让眼泪把自己浸透。但是我不能,我知道在父亲不再出声的双唇后面,有着多少殷殷的嘱托。凝视着父亲的遗容,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父亲再也无需我的侍奉。但我分明感到,父亲那曾经峰峰难灿的生命,在我的血管中涌动。我必须努力,必须前行,为了父亲,为了父亲毕生憧憬且为之奋斗的一切,也为了那一颗颗凝聚在一个伟大人格周围的真诚的心。

   武行要靠真本事吃饭

   作为一位传统武术世家的传人,又是人民警察的高级教官,韩建中对武术有着深刻的体验,他大力提倡武术的真功夫,对于社会上一些武术的偏差现象表示担忧。

   他说,现在有真本事的能人救活企业的报道,时不时的见诸于报端,读来令人欣慰。招聘有真才实学的专门人才的启事,也经常出现在报刊之上,可见技能和本事这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不随人俯仰的硬头货。尽管时至今日仍有人对真才者生嫉萌妒,但真才们的才能得以施展后所创造出的业绩,向人们证明了才干是干事业的硬件。而且,今后人们若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也得越来越多地依赖于它。

   靠真本事吃饭这句话,不要说几十年前,就是现在也会有不少人听了刺耳。实际上,在中国的远古时代,从有巢氏的构木为巢,燧除人氏的钻木取火,伏羲氏始作网罟,神农氏的遍尝百草等等传说里,都可以寻出一点靠本事吃饭的踪迹。当然,多少年来,也有不靠真本事吃饭的。皇上老子吃特饭,凭的是世袭;豪门权贵吃霸饭,靠的是门第;寅缘附会者吃软饭,靠的是钻营巴结。到了商品时代,便有了一些人靠权术呀,手段呀,裙带呀,嘴皮子呀,甚至是“现炒现卖”呀等等混饭吃。这些人听了靠真本事吃饭之语,自然会觉得刺耳。

   本事是专业技术知识和时间的浓缩与转移。特别是武术,更有一个积累过程,有一个向高手名师学习、苦练,到自身消化、吸收。总结、转化为个体内在本领的过程。有道是“武术之心随意而动不逾矩”,说的就是武术到了随意而动,随欲而发的程度,必须付出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而那些本无武术之心,更无行武的道德和本事,只不过仅仅学习数日,粗知一些武术门派,记下几句武术术语,背诵几段拳谱,得了些皮毛就冒充行家而夸夸狂侃的人,就自以为“专业化”、“知识化”、“理论化”了,就成了什么“擒拿王”、“技击大师”,自己就“现妙现卖”地炒作自我,只能是暂时蒙蔽一些外行人罢了。虽然这种饭比靠本事吃来得快,也未得容易,但终究有砸了饭碗那一天。

   那么,武行是否时无英才,只能由现炒现卖的人冒牌,让武术投机者摇舌占乾坤了不成?不见得!武术文化,一不靠皇封钦定,二不靠保镖护从,而是靠真打实作。到底是真本事,还是假招子,全得在拳场与实战中交手定高低。武术的本事案的是明打、明争。那些在暗中外心眼,明里又只会狂侃,以猫代虎充高手的勾当,终究是久占不了台面的。

   武术靠真本事,也靠武德。用人之于德的关系我不敢妄加申说。但一心为武术的振兴,一心为武术的发展和传报于世界,总比并无专业技能和本事,只靠了手段、巧嘴和关系招摇撞骗,德行要高得多。假若武术爱好者部长了学会识别什么是武术真才的见识,敢干出手相试后再去学艺们若武师们都能自律,凭真本事吃饭,拒绝“现炒现卖”者混迹于武行之中,那么,损武利己的托侃之风也就只能孤立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抖抖威风了。武行呼唤真本事,武行需要纯洁空气,否则,我们的博大精深还能高唱几时呢?

   “三尖相照”与“三尖齐到”

   韩建中先生在中央电视台进行的擒拿格斗讲座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走到全国各地,都会遇到一眼认出他来的人,都会向他讨教一番。他说,技击是中国武术的灵魂,掌握不了技击的功夫就不能算是把功夫真正学到家。

   我们向他请教技击的诀窍时,他说,擒拿格斗是有形的动作,练形过程不外是动静之分。动时气擎不散,静时如出岳这样在惊心动魄的击打格斗中才能来去无失。一些人技击时左斜右晃。脚底无根,原因当然很多,其中不懂得“三尖相照”和“三尖齐到”,是一条非常重要的原因。

   那么什么是“三尖相照”呢?三尖即指习武之人的鼻尖,手尖和脚尖。动作时头、手、脚同时协调配合,上下一线,称三尖相照”。各门各派习武者练习中都很讲究注意这一内容。技击中三尖相照,则身正、步稳、重心垂直。静止的动作如此,运动中的各种动作招势也需如此。但在动作时仅仅三尖相照是不够的,还应加上一句,“三尖齐到”。这是因为人的身体是一个整体,分为上、中、下三节。手至有为上节,头至臀为中节,胯至足为下节;三节中又分为九段:上节,手腕为上节之梢段,肘为上节之中段,肩为上节之根段;头至主心骨为中节之上段,主心骨至脐为中节之中段,脐至臀为中节之下段;胯为下节之上段;两膝为下节之中段,两脚腕(踝)为下节之下段,合称:“三节九段”。人体在肌肉、骨骼和神经的作用下运动,运动中一尖不到,就谈不到三尖相照,三尖不照就不能稳定重心的平衡,所以一尖不到动作就会相互牵扯,动作必然迟缓也不可能灵快,击出去的拳或踢出去的腿自然不会有速度有力量。拳谤有:“进步需要先上身,脚手齐到才为真”和“脚去手不去必是偷来艺”、“脚到手不到等于瞎胡闹”等。

   韩建中认为,一位真正的武术家,应该是德武兼修、古今交汇的。应该把握武术文化和文明中那种诱人不屈不挠坚强向上的精神特质。现在武术的生命力,在其深层本性上来说,既不是让古老的文化来固定现在,也不是让观在文化来取代古老,而是要在两方面的碰撞、交汇、比较中强化、提炼、升华出人类关干武术文化博大精深的内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