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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韬武略】雪中送刀

2017-2-28 14:03:12

  
【文韬武略】雪中送刀
【文韬武略】雪中送刀


   自古以来就有“宝刀赠英雄”的说法,而历来的英雄酷爱宝刀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崇尚宝刀身上那种霸气四溢的勇武之气,那厚重的刀背和锋利的刀刃,甚至那粗壮的刀把和精巧的刀环都让男人爱不释手,更何况征战沙场的英雄,自然对宝刀是情有独钟。

   作为武者,我亦是爱刀之人。但自从十几年前受上海的一位学生的影响开始研究兵器伊始便不再用当下那种轻飘而虚花的刀剑了,觉得这样的刀剑只能是“器械”,而非具有一种武道和文化精神的兵器,从而会让我们所传承的武术走向了浅薄。后来在兵器的选择和使用上采用了“私人订制”,从刀剑到枪头,还有古典武艺的遗存双手刀,都是出自龙泉工匠的打造,制作精良,厚实古朴,而又不失兵器之“实用”,当然在重量上也是经过精心设计,一方面适合于演练,另一方面又不流于“虚花”和“轻飘”。这样的兵器挥洒起来不是那种刺耳的哗啦声,而是回荡在耳畔的铁器划过和穿过空气特有的“铮音”,这是一种让武者入迷而神往的声音,也是武者在深夜挥刀舞剑独有的享受。

   2005年,宝强兄在龙泉定制了一批抗战军刀,近似于“环首大刀”的设计,参照古法,重量也是遵循了当时的规矩,约合2公斤,配上牛皮刀鞘,持刀凝视,顿觉杀气毕现,而挥舞之间,一股凛然相随,用一位喜好武术的“票友”的话说,这样的刀就是不用练,拿在手里就显得威武,寒光四射,胆气充盈。2014年赴特种部队执教的时候,当时带了15把刀赠送部队,采用了全开刃的锻造,“天狼”的战士们在大漠戈壁上挥舞着寒光森森的军刀,震天的呼哈,飞起的沙尘,杀气腾腾的刀法,让我自豪于“军旅刀法回归军旅”的梦想。

   多年里,龙泉的兄弟们知道我的喜好,总是会打造几把趁手的兵器邮寄给我,而“军砍”更是汇集了各种样式和材质,沈广隆的学生小朱用心为我打造了一把碳黑的军刀,如刚刚出炉的生铁,乌黑发亮,有一种“冷冷而默默的感觉”,时常凝视或挥舞,惬意于古人那“及锋而试,且看老夫手段如何”的戏谑。国家拳击队的教练陈涛老兄素来是“勇武”之侠士,号称“钢铁战士”,对兵器的嗜好更是超乎常人,正是这种精神让涛哥一步步从散打、空手道走到了今天国家拳击队教练的位置,他崇尚力量和拳头的硬度,李功名先生称“陈涛是一个硬汉,一个铁汉”,所以涛哥对我的“军砍”就一直特别热望,希望能拥有一把,即是不挥舞,挂在墙上每日看看也是感到一股力量扑面而来。答应了两年,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兑现,而每到了过年,涛哥除了拜年总是不忘提醒刀的事情,我总是说“快了”。

   昨日,古城春雪,涛哥再次来电“希望兄弟扛着大刀的身影能忽然出现在拳击队的训练馆里,给哥哥一个惊喜”,心中不禁澎湃不已。于是,下午4点,亲自扛着大刀大步流星奔向拳击馆,一路上学生们纷纷侧目,惊呼“哇,这就是抗战时期的大刀啊,是真的么?看着好威风,好厉害啊”。我回身笑笑,不语。10分钟后,如涛哥所望,迎着寒风,踏着春雪,我扛着大刀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拳击馆,事先也没有给涛哥通知,他果然大步迎上,欣喜万分,抽刀抚拭,和我在国旗下的拳台合影,感谢兄弟“雪中送刀”。随后,涛哥亲自泡上普洱,说兄弟来了,一定要好烟好茶相待,只是我戒烟了,只能品茶了。许久不见,兄弟畅谈武艺、文化还有我们那位传奇式的痴情文人——功名大哥,如今已隐居五台山,著书立说,相约这几日小聚,聆听功名大哥性情妙语。涛哥说他这几年也变了,沉静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喜欢“热闹”,沉浸于自己的事情,静心于练拳、读书和思考,这显然和8年前那血气方刚、气势逼人的涛哥判若两人。“文化是用来尊重的,不是用来亵渎的”,涛哥此语让人震惊,这是一位“硬汉”对自己民族的文化的思考,也让这位“硬汉”身上多了一丝柔情和侠义。

   人,除了“诗和远方”,总是要有“故事”的,于是这“雪中送刀”便成了丁酉年春雪中“问雪寻梅”之外的故事。